“现在我家细粮都吃不完,留那红薯腐粪吗?”
“c我有我的主意。”
禾禾便将自己的红薯运到县城,腰别了几十元回来了。回来给回回买了一盒过滤嘴香烟,给烟峰买了一面镜子,自己倒买了几支牙膏。三个人各自喜欢,烟峰说:“禾禾,你倒比你哥强了,你哥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要给我买个镜子呢。”
回回说:
“你又不是十七八的,照着耀着重嫁人呀!”
烟峰就笑了:
“你拿你老东西托我哩,哼,我满脸黑灰了,也是给你丢人哩!”
禾禾就乐得一阵大笑。
他开始大门前刷牙。复员以后,因为劳累,在部队上养成的漱口刷牙习惯慢慢也就不讲究了,只觉得近日牙疼口臭,就上上下下刷起来。
回回就眯着眼儿瞧了半会,说:
“禾禾呀,你当了几年兵,洋玩意儿倒学得不少,那嘴是吃五谷的,莫非有了屎不成?!”
烟峰却学着禾禾的样子,用盐水漱口,过来捶着回回的背,说:
“别说你二毯话了!我还想给你买牙刷哩,要不,你那臭嘴就别到我跟前来。牙掉了一颗还要再掉三颗四颗呢!”
回回说:
“都掉了我镶金牙呀!公社马主任就镶了金牙,人家说话才是金口玉言哩!”
一句末了,倒把禾禾逗笑了,牙膏泡沫喷了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