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九是重阳节,在南方,很重视这个节日,很重视的登山这个风俗,认为登到山的最顶峰,将带来一年的好运气。
学校很精明,把秋游放在这一天,这样不会影响教学计划。因为这天正是星期天,可谓“精打细算”了。
当江老师告诉同学们重阳节去登梧桐山时,原以为会得到同学们的一片欢呼,没想到,竟有不少同学喊:
“老师。我们根本不想玩。”
“就是,星期一还要考化学呢!”
“要念书,没工夫玩。”
江老师有点吃惊。这班学生太难“对付”了。平时说功课重,没有时间玩,还会写信给某个刊物,说《我想休息》……现在让大家玩了,又一个个不愿意,嚷着要读书。江老师站在讲台上,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群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学生,一连说了四个“安静”,但寡不敌众,声音被同学们的喧闹淹没。江老师拿着板擦往桌上重重一拍,吵闹声才压了下去。
“你们为什么不愿去?”
“没意思,九中专找星期天游玩。星期天本来就是休息日。再说年年秋游都大同小异,没新意,没意思!”王笑天把书狠狠地往桌上一摔。
“可这是集体活动,学校规定学生一律参加,总不能咱们班搞特殊,不去啊!”老师摊了牌。
这回轮到学生吃惊了。学校怎么回事,平时总说学习任务重,不要浪费时间,时间就是分数,现在不去又不允许。
“老师,我有病。去不了。”一个学生还是不死心。
“行,医院开假条。”老师也不高兴了。“集体活动一律必须参加,否则,记旷课!”
这位同学扫兴地叹口气,与那些愿意去的同学唠叨:梧桐山如何如何不好玩,风景如何如何单调,某时某人在梧桐山发生了什么什么不快之事。一些人马上附和。
江老师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大家说,16岁是花季,17岁是雨季,是最美好、最活泼、最灿烂的时光。可我看咱们班同学怎么都像落叶。像老爷子老太太似的!拿出一点活力来!”
江老师一说,同学们都笑了:“灿烂不起来,星期一考化学。”
“先把考试的事放在一边,登上了山,一年都顺利,次次考试好!”
“先把考试放一边?老师,这可是你说的。考不好,可不怪我们了!”同学们肆无忌惮了。
尽管班上仍然吵吵闹闹的,但气氛很融洽,同学们说着说着都变成愿意去了。
最后,江老师说:“重阳节那天,全班都去登山,讨个吉利,轻轻松松玩一天。有位名人说,学要学得踏实,玩要玩得痛快。就要这样。别学习时老想着玩,玩时又念着学习。听好了,星期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校集合!”
“老师,我六点来可以吗?”余发塔笑道。
“行,你夜里十二点来,我也没意见。”
班上又笑成一团。
林晓旭想,江老师就是不像其他老师。
接着,老师找班委商量活动计划,同学们开始自行分组。这场合总是让柳清很难过的,她又在可怜兮兮地等老师把自己当产品推销到人少的组。可这次却出乎意外.欣然叫她:“柳清,我们几个一组好不好?柳清受宠若惊,鸡啄米似地点头。
重阳节那天,是晴朗和煦的日子。
按照预先的计划,同学们在校门口集合。女生们今天穿得很漂亮,由于是登山,学校允许大家不穿校服,所以姑娘们十分珍惜这一天,都把自己最中意的衣服穿起来。刘夏穿一件很普通的T恤,一条牛仔裤,一双BOSSini,既大方又精神。青春嘛,穿什么都好看。
同学们分别上了两辆车。林晓旭发现江老师已在她要上的那辆车上,十分高兴,拉着欣然在老师旁边坐下。文艺委员刘夏捧着花名册,一共点了三遍,还是闹不清人是否到齐了,搞出了“没来的请举手”诸如此类的笑话。最后还是班长萧遥上阵,才把人头搞清楚。缺了一个柳清。她有什么事呢?
车子开动了。同学们从繁重的功课中逃出来,竞相显出爱笑爱闹的本色。有的塞上Walkman听音乐;有的边吃零嘴边聊天;有的讲悄悄话;有的用漂亮的丝绳编个得意的图案——这是女生中刚刚兴起的一种“私活”;有的一言不发,欣赏窗外的景色。他们吵嚷着挤在一起,大声他说,大声地笑,大声地唱,大声打着哈欠,咯咯咯咯乐成一片,哎哟哎哟叫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