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
“九中?你们学校也经商?”
没等萧遥和王笑天走出多远,难听的话就戳在他们的脊梁骨上:“现在的学生个个都像生意人,不知他们是读书还是经商。”“你没听说一个小学生炒股发了吗?”
双手抱着纸箱的王笑天和萧遥四目相视,哭笑不得。
“明天七点火车站见!”
萧遥总训练自己从这些游客的口音、衣着、行为中判断他们的籍贯和职业。
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一眼看过去,就是北方小城市不富裕的人家,他俩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着,商量着:“这买回去给大妹二妹戴,她们准高兴。
“小师傅,这玩意儿咋卖呢?”口音是东北的。
“徽章7毛,袋子1块3。”
“哎呀,咋这么贵呢,在俺们那屹塔2块能买老多东西了,深圳银(人)花钱是大手。”
“如果您有心买,1块8。”
“1块8也贵了。”说完又和丈夫嘀咕一阵,“要不就买一个回去吧!”
丈夫却说:“算了,甭买了,走吧!”说完拉拉妻子的衣角,走了几步,妻子又踅回来。
“还是买个吧,这挺有纪念意义的。回去也知道深圳欢迎咱们来过呀。”终于决定买了。
那位中年妇女,撩起最贴身那件衣服,上面有个口袋,用别针别着。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崭新的拾元钱:“小师傅,我要两个徽章,一个口袋。”那动作让萧遥好难受,不忍接钱。
他拿起两盒徽章装进袋子里:“阿姨,拿回去给您孩子玩吧,算我们送的。”
妇女有些惊讶:“小师傅,你这是咋了?”
“这算我们送的。”
夫妇俩百般感谢拿着东西走了。
“王笑天。这记在我的账里。”
“你别把好事一个人部兜了。这也算我送给他们的,咱们各记一半的账。”
干到晚上七点,一共卖出120枚徽章,30个袋子和60张地图。人家是八小时工作制,他们一干就是十二小时。不过当他们清点货物和结账时,有种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极大地消除了他们的疲劳。
每天这样起早贪黑,一连干了5天,基本上卖完了。剩下一些。今天准备便宜一些抛出去。萧遥理账,王笑天清货。
“一共卖了910元。除去成本费,再扣除午餐费,净赚250。咱们一人125。”
分钱的时候,没有零钞。他们的小钱都被人家换走了,他俩不知道,在那些标有“自备零钞,恕不找赎”车辆经过的车站和投市电话亭附近,跟专候在那里的人用大系换小票,是按百分比收取“手续费“的。萧遥说:“你拿130吧。”
“好的。这10块我先拿着,明天还你5元。别说不要,亲兄弟明算账。平日你请我喝饮料没什么,可这次就要绝对平均。”
大家都很知道对方的脾气,萧遥爽快地说:“好呀,你明天别忘了还。”
王笑天拿着钱,很兴奋,手舞足蹈的。
萧遥说:“喂,喂,别忘了5天前说的话。”
“说什么来的?哦,想起来了,你说过要请我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