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学者从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化学老师说。
“不要盯着细节不放。要高瞻远瞩,大处着眼,才能抓住整体。”历史老师说。
听谁的?
地理老师说:“据报载,始祖鸟并不是最早的鸟类,但是地理书没改,你们还得给我照写始祖鸟。”
这又是什么道理?
考试,像是考生和考官之间在捉迷藏,你不是知道最高峰吗,那我就考你第二高峰。
算不算刁难?
早晨,林晓旭一进教室就问:“刘夏,这些题你昨晚做了多久?”林晓旭用手指指刘夏桌上的数学本。晓旭为了这些数学题整整花了一个晚上,不知牺牲了多少脑细胞,以致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不堪回首,足足花了三小时又十八分钟。刘夏苦着脸叹道。
林晓旭微微笑了笑,竟有些高兴,原来大家彼此彼此。
相比,初中时快活多了,做完作业可以翻翻杂志。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荣幸地进了九中后,她的压力很大,晚上从没在十二点前上床过。没完没了的习题和卷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偶尔想看看杂志电视什么的,可一坐到电视机前,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索绕:“别人正在用功呢。晓旭一方面已经被影片吸引住了,一方面又觉得看电视好像在犯罪。惴惴不安。回屋学习,却又学不下去,老想着那部未完的片子。遇到不会的题,她会很气,“这题对陈明、欣然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我真笨。有时冲破重重难关攻下一道题,她会很兴奋,“也许他们都没做出来,我还行。”这么努力却不愿让人知道,那次学校发下了学生情况调查表,有一栏是“在家学习时间”,晓旭至少是五个小时,可她只填了三个小时;“就寝时间”,也只填十点半左右。她害怕别人知道她那么刻苦却学习不好,觉得她笨。调查结果与实际情况出入很大。原来很多同学跟她一样。而余发之类在家里很少碰书本的人却填上学习时间四个小时。老师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学生怎么回事,刻苦的不说自己刻苦,不刻苦的硬说自己刻苦。
昨晚,林晓旭花了一晚上才把题做完,又总觉得没做对。别的功课也复习不下去,心里很烦,就去睡了。躺在床上,又想起那道数学题,尽管眼皮已经十分结实地粘在一起,可就是睡不着,仿佛睡觉是在偷懒。不行,晓旭又爬起来,继续看书,却又看不下去。索性就坐着,眼睛不带一点记忆地盯着课本。这样做只是为了心理上好受点:我没睡觉,我又“学”到很晚。只是她没想到效果。
“晓旭,咱俩答案不一样。”刘夏拿着自己的和晓旭的本子对照了一遍。
“是吗?”
“嗯,问问陈明吧。”刘夏转过头,“陈明,昨天的数学题怎么做?”
陈明随手把本子递给刘夏,又接着复习功课。对考试,陈明是十分重视的,尤其是这样的大考。他承认自己有虚荣心。巴不得自己次次第一,他在班上的地位、威信都是因为他的成绩。由于他一贯努力,一贯学习好,所以复习很轻松。他总是保持有条不紊的生活规律。在考试期间他绝不会开夜车。他知道那样会起反作用,陈明不愿意给同学们讲题。不是因为自私,而是因为有时他讲一遍,问题的人仍不明白,他们会不断地问:“为什么?根据什么?“他得讲上三四遍,还得翻书对照,找例题等等。马上要考试了,一寸光阴一寸金。
刘夏对完题,对林晓旭说:“是你错了,我和陈明的一样。看来你整个思路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