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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麦熟前后,魏强他们从张保公路到中闾,接二连三地狠狠地搞了敌人几家伙,确实把敌人搞得有些晕头转向。松田觉得近来武工队在东南乡活动得挺厉害,打算向上级请求抽调些精锐“皇军”,好好地“讨伐”一次。

由于驻在保定周围、平汉线两侧的日本军队准备朝中条山调动,他的请求计划也就搁了浅。

火烧眉毛得顾眼前。松田根据青纱帐的窜起、武工队的活动、部下的吃亏、大皇军的南调……察觉到分兵把守碉堡、据点,像个五指伸开的手掌,总不如攥成拳头有力。于是,就把远处的和不太重要的碉堡、据点撤掉了。在保定东南乡就稀里呼噜一下撤了七八个炮楼子。撤走的兵力,都集中在高保、张保两条公路上和金线河的北岸。

侯扒皮和哈叭狗也撤离开中闾镇。他们怕中途遇上飘忽不定、出没无常的武工队,连大道都没敢走,串着藏得住身的庄稼地,蹿到金线河北的黄庄据点里。

他俩虽说在中闾丢了“征集”的麦子,损失了人和枪,但经过各托门子、互花钞票那么一运动,这件事总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动官职地过去了。

常说:“人有名,树有影”。侯扒皮、哈叭狗不论走到哪里,臭名儿也跟到哪里,他俩就像两只身长恶性毒疮的癞皮狗,脚步迈到哪里,毒疮的臭气就散熏到哪里。

侯扒皮和哈叭狗带领他们的喽罗们来到黄庄,侯扒皮凭借他的门头硬,一下变成据点的太上皇;哈叭狗虽说跟他是棉花、线子——两样的事,倒底侯扒皮有权势,也得紧着巴结随合。两人仍旧一唱一随,还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狗总改不了吃屎。侯扒皮一来到黄庄,又编算要在黄庄这一带敲竹扛弄钱。武工队对他的警告,也曾在脑子里想过;不过,他认为黄庄距保定不过十二里地,武工队即便敢来,也不至于像在中闾那样活跃。这儿是个“孩子胡糟娘不管,打了孩子娘出来”的地区。于是,当他们接到保定警备联队要他们重修炮楼、翻盖宿舍的命令,又认为有了生财之道。一个燥热的下午,没有一丝风。各村的保长都顶着毒日头,脸上的汗珠朝下流着,前前后后赶到黄庄据点里。他们是接到侯扒皮的通知赶来的。谁的心里都像长了毛毛草,一见面就互相询问,不知道侯扒皮叫他们来是为的哪本戏?到底是什么事?这的确没有一个保长知道。

“干咱这事的是钻到风箱里的老鼠,得受两头气。管他什么事呢!能办就办,不能办再商量。这年头,谁要不脑筋活动点,谁就会吃亏。”说这话的是河南小黄庄保长黄玉文。他说话通达,办事利索,在黄庄周围的保长群里,算得上一个人物。说实在的,也真是一个人物。不论是鬼子还是警备队,只要提出个事来,他能抗就抗,能赖就赖。因为他们村小,拿的不多,再加他嘴头子俏,有时就真的抗赖过去了。今天,他这么一说话,人们都点头表示赞成。

十几个村的保长都赶到了,午睡刚醒的侯扒皮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吆唤上哈叭狗,来到保长们的落脚处。这是一间不太大、光线倒挺充足的屋子。前后窗户虽然都打开,并没有减轻屋里的热度。有些人虽然手里不停地扇扇子,汗水仍旧湿透了衣裳。“都来了!”侯扒皮皮笑肉不笑地冲人们点点头走进屋;人们都赶忙站起来,七言八语地说:“来了!来了。”“都来了!”“有多紧的事,接到通知也得来。”大伙点头哈腰,不笑强笑地恭维、奉承。

刷!侯扒皮熟练地打开手里的黑折扇,边扇动边朝人们望;人们也都扬着下巴颏瞅瞅他,再瞅瞅他身后的哈叭狗,等待他俩快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