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按计划实行,但出现了有利于她的意外。由于那个电话,陆文彩成了调查的焦点,她又嚷嚷着叫林凯当场证明。这样更有说服力没错,但证人自作聪明地暴露出他们是夫妻关系,一下子就有了串供的味道,反而把所有嫌疑都集中在她身上。这场闹剧是开着门演出的,如果陆云素当时没有离开的话,自然会看清局势,进而创新:如果爸爸死于明显的谋杀,两案并联,凶手都是姐姐的话,那财产就是自己一人独得。本来只求平手,现在却有完胜的机会,无法抵挡的诱惑呀!
“她回去就随身携带毒药,等待着把责任推给姐姐的好时机。我们上门了,警察是多可靠的证人!陆德又说要重立遗嘱,新的这份换别的律师写,可就具有法律效力了。情势由不得她犹豫,趁拿药的时机,在瓶子里下毒,并把擦去指纹的塑料袋就近扔掉,造成了无与伦比的矛盾,引导你作出之前的推理。你说凶手明了陆云素的个性,其实,是她清楚陆文彩的嘴脸。她知道,如果故意拖延,谁会代替父亲动怒;在她不干不脆时,谁又会出言指使她开新的一瓶。当我们认定,不可能有人如此愚蠢大胆地作案时,就排除了陆云素的嫌疑,回味一遍过程,凶手是谁好像无可非议了。表面嫁祸自己,暗里嫁祸别人,很有趣的双重嫁祸!。“在一切融会贯通后,真是非常惊讶。‘我去拿鉴定……他们应该复婚……闲聊起我的身世……那一页去哪儿了……我到事务所等他回家取……虽然着急,也不想劳动人家跑两趟’,这种宁麻烦自己,不麻烦别人的性格,正是她本身具有的;‘半瓶的找不到……桌上只剩下一瓶……我到处翻,但不敢问’,平时的她就是如此怯懦!无比圆润的口供,好像没有一句假话,谁想居然毫无真实性!其实想起来,与死者的茶座私聊,取药时的一人独处,都是一面之词,就是因为对自身心理特征的利用,让人很难起疑!之门“此外,这个案件中,陆家的惯例、自己的身世、陆德的支配欲、杨一明的律师身份、陆文彩的颐指气使,她都用到了。对每个人的了解和把握,我这科班出身的也望尘莫及。能作到这些,只因为她是弱者。强者改变环境,弱者只能适应环境。她在多年的适应中,积累下了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等诸多智慧,可以把现存的条件利用到极致。案情或许巧合,但我这么说,即使换成完全不同的布局,她一样依照能写出经典的剧本来。之门“本来是个难以战胜的凶手,但她致命的弱点在于没有信心。已经习惯了失败,对成功甚至不敢想象。所以,/顺遂她的心意,让她以为顺利了结,按原计划来质疑遗嘱。其实,知道两位死者的亲缘关系又如何?什么也证明不了。但你的出现,让她有了落入圈套的觉悟,我写的纸条‘夫妻是兄妹’,正是杨一明的自杀动机,暗示她第一案已经完全搞清。果然立刻击垮了她的意志,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