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上午,一个穿着简陋的妇女,走进法院的一间办公室。显然,她不常出入这么重要的场所,战战兢兢地四下观望着——办公桌,后面的人,以及他身后的另一扇门。
坐下之后,她虔诚地探过身子。“那个,法官,”先往高级了称呼,“我想跟您说,是这么回事。陆氏企业的老板,最近死了,您知道吧?他有两个女儿……”词不达义地讲了陆家的事情,桌对面的制服问道:“您的意思是,陆德的遗产,他的小女儿也该分到一些?”“是啊!”很惊喜,没想到自己说明白了。之门“您就是陆云素本人?”
“不,我是在她们家服务的,我姓周。”见对方露出诧异的表情,“您听我说。原来在家乡时,我有个女儿,很小就得病死了。后来,在城里当大夫的堂兄,介绍我去他工作的医院作杂工。六年前那次车祸,我遇见了他们一家,当时就觉得素素特别像我死去的女儿。那个换肾手术,正好是我堂兄主刀。借着这份交情,我死皮赖脸求着去陆家帮佣。她那么可怜,我得护着她呀……”“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这不太好办。通常遗产分配,死者立有遗嘱的话,就依照办理,除非没有获益的继承人,无法独立生活。”“她有手有脚,活大概能活,但是,但是,”脸上的纹路一致下拉,苦得挤出眼泪,“这不对呀。您不知道她的情况,我听说,初中的时候,她成绩不好,但很刻苦,想考个好高中。那时候,陆先生开始频繁发病,医生建议最好以后都有人在旁照料。他就说‘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作主让素素上了护校。文彩小姐读大学的时候,她已经在家当免费护工了,一直这么多年下来。她再过几年就三十岁,早是当妈的年纪,就因为整天跟在她爸身边,现在还没结婚呢。她为陆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这是不是太……”“太不公平吗?我也同情她的遭遇,但对不起,法律就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