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吃完了,傩喜先生又为哈卜君所指点着看了许多中国的艺术。如象一张纸上用朱砂随意画上一个丑脸相人拿一把剑头上飞一蝙蝠的“钟馗”,或者坐一个船在水中垂钓的隐士,或一个跛子神仙,哈卜君皆从旁作一种解释。看完了许多画又去看中国的古板书。待到把哈卜君宝物普遍领略过一番以后,回家途中的傩喜先生,已是俨然游过中国一次了。
第二天,阿丽思小姐便得到这样一封信!
可敬的小姐:我是在好久以前就得到你的信了,我为了忙着竟找不出一个回信的空闲。这事我希望是可以原谅的一种罪过。
关于去中国一事,我也正有此意思。我的忙便是忙到调查到那地方以后的一切。如今已全明白了。如果是你相信我这人诚实的话,我简直可说已经到过一次中国了。这全得敝友哈卜君的大方。他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压缩了的中国。
如今我正筹备我的费用,一俟有把握,便当飞电相告。
(再:送信的人问我要酒钱,我已经把过他三镑了。我把这事问过哈卜君,据说这个神的当差大概是到过中国的。)你的忠仆约翰傩喜这个信使阿丽思小姐十分高兴。不过觉得送一次信得花三镑酒钱,一天祈祷上帝帮忙的人在地球上又不知有许多,虽说这是中国的规矩,然而似乎总太贵了点。从这事想来,在中国当牧师的当然也有好多方法瞒到上帝找钱,不象爸爸那么穷了。
但是她又想起邮局也要用钱买邮票,何况一个神的差人不把多一点酒钱面子怎么好看。中国是个面子重于一切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