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迭据各方来电,促进和平,具见爱国之诚。一年以来,中央以时局危迫,谋和至切,开诚振导,几于瘏口哓音,乃以西南意见殊歧,致未克及时解决,不幸而彼方变乱相寻,且有同室操戈之举,缺斨破斧,适促沦胥,蒿目艰虞,能无心痛!中央对于西南,则以其同隶中华,谊关袍泽,深冀启其觉悟,共进祥和,但本素诚,绝无成见。而对于各方,尤愿鉴彼纠纷之失,力促统一之成,戮力同心,共图匡济。诚以国家利害之切,人民休戚所关,苟一旦未底和平,则一日处于艰险。而以目前国势而论,外交艰难,计政匮虚,民困既甚,危机四伏,尤在迅图解决,不容稍事迂回。中央惓怀大局,但可以利国家福人民者,无不黾勉图之。而所以积极擘划,共策进行,仍惟群力之是赖。各军民长官,匡时幹国,夙深倚任,所冀共体斯情,以时匡翼,庶几平成早睹,国难以纾。功在邦家,实无涯!奉谕特达。
是时北方总代表王揖唐,寓沪多日,借爱俪园为行辕,名为议和专使,实是未曾开谈。南方总代表唐绍仪,前已向军政府辞职,军政府虽未照准,但南方各分代表,不愿与王揖唐开议,所以唐、王两人,有时或得相晤,不过略有议论,未得公开谈判。徐总统与靳总理,一再促和,哪知和议毫无端倪,王揖唐唯逍遥沪渎,作汗漫游。一夕,在爱俪园中,忽发现炸弹一颗,幸未爆裂,不致伤人。但王揖唐的三魂六魄,几被这一颗炸弹,驱向黄浦滩上去了。小子有诗叹道:
无情铁弹竟相遗,犹幸余生尚未糜。
为语世人休自昧,本来面目要先知。
王揖唐经这一吓,勉强按定了神,摄回魂魄,暗想此事必有人主使,想了一番,不禁私叹道:“谅想是他,定归是他。”
究竟推测何人?待小子下回报明。
本回举中日各案,依次胪叙,仅半年间,而已积案至十,虽似无关巨要,而无在非恃强凌弱之举。虎邱山及海拉尔两案,伤毙华民,不过以抚恤道歉了事。夫杀人抵命,中外同揆,若仅以抚恤之微资,道歉之虚文,即可置凶手于不问,彼亦何惮而不再为耶?弱国之外交,已可概见。至若山东问题,既已不签字于德约,自不能与日人直接交涉。愚夫犹知,宁待吴氏?但吴氏之联合同乡,推王占元为领衔,合力电阻,不可谓非爱乡爱国之热诚。
因事属辞,亦作者之特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