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蒋四爷步上台阶,进入屋内,放下招子渔鼓板儿,从从容容的稽首,道:“小道有礼了。不知施主唤进小道,有何吩咐?”花冲说:“我且问你,你姓什么?”蒋平道:“小道姓张。”花冲说:“你是自小儿出家,还是半路儿呢?还是故意儿假扮出道家的样子,要访什么事呢?要实实说来。快讲,快讲!”邓车在旁听了,甚不明白,便道:“贤弟,你此问却是为何?”花冲道:“大哥有所不知。只因在铁岭观小弟被人暗算,险些儿丧了性命。后来在月光之下,虽然看不真切,见他身材瘦小,脚步灵便,与这道士颇颇相仿。故此小弟倒要盘问盘问他。”说毕,回头对蒋平道:“你到底说呀,为何迟疑呢?”
蒋爷见花蝶说出真病,暗道:“小子真好眼力,果然不错,倒要留神。”方说道:“二位施主攀说,小道如何敢插言说话呢。小道原因家寒,毫无养赡[shàn],实实半路出家,仗着算命弄几个钱吃饭。”花蝶道:“你可认得我么?”蒋爷假意笑道:“小道刚到宝庄,如何认得施主?”花冲冷笑道:“俺的性命险些儿被你暗算,你还说不认得呢。大约束手问你,你也不应。”站起身走进屋内,不多时手内提着一把枯藤鞭子来,凑到蒋平身边,道:“你敢不说实话么?”
蒋爷知他必要拷打,暗道:“小子,你这皮鞭,谅也打不动四大爷。瞧不的你四爷一身干肉,你觌面来试,够你小子啃个酒儿的。”这正是艺高人胆大。蒋爷竟不慌不忙的,答道:“实是半路出家的,何必施主追问呢?”花冲听了,不由气往上冲,将手一扬,“刷”“刷”“刷”“刷”就是几下子。蒋四爷故意的“暖哟”道:“施主,这是为何?平空把小道叫进宅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小道乱打起来。我乃出家之人。这是什么道理?暖哟!暧哟!这是从那里说起?”邓车在旁看不过眼,向前拦住道:“贤弟,不可,不可!”
不知邓车说出什么话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