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羯(jie,音杰)——古时北方的民族。
②克日——约定或限定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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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吕行德举关迎降。宋师又下飞狐岭,长驱进于灵邱。守灵邱辽将胡达,引兵迎战。宋将呼延赞跃马厉声出曰:“来将速下马投降,兔受诛戮;不然,视前日为例。”达怒曰:“猖狂匹夫!擒汝以献吾主/即抡刀直冲宋阵。呼延赞举枪交还。二将战上一百回合,不分胜负。赞思:“此贼勇力过人,须以智取。”即勒回马绕阵而走。胡达拍马追之,转过阵前,赞按下长枪,掣出金鞭。敌将追骑刚到,呼延赞睁睛举鞭,劈脑一声响,胡达一命悠悠,死于鞭下。曹彬驱军掩击,贼兵大败,遂袭了灵邱,得其降卒五千,牛马辎重无算。曹彬谓赞曰:“近来之战,将军功绩居多,吾固不及也。”赞曰:“皆出元帅之妙算,小将何功之有?”彬大服其量。因遣人报捷于大宗。
太宗惊曰:“彼安得进兵如是之速那?”乃遣使诣灵邱,令彬待仁美之众,一同进兵,庶能克敌。曹彬得旨,正在沉吟之间,忽报:“潘招讨大军已出雄州,特来与元帅相会。”彬大喜,即遣骑军迎候。翌日,仁美来到灵邱,人见曹彬,道知已克寰、朔等州,降其刺史赵彦章、节度副使赵希贤等十数人。彬曰:“此皆出于招讨致胜之功。今主上有旨,候在齐发,我等当整兵前进。”仁美然其言,即日领军,望啄州而行。
却说耶律休哥等,兵屯云州。听得宋师已进涿[zhuō]州,下令众军亟进,于涿州城南下寨,与宋营只去五里之地。休哥召耶律沙入谓曰:“宋师深入吾地,势必跋涉。汝引马军二万,屯于城南,坚壁而守。候其用力稍竭,出劲兵袭之。”耶律沙依令去了。休哥又谓华胜曰:“汝以步兵一万,屯灵邱险地,设伏于林中,以绝宋之粮道。”华胜亦领计而行。休哥分遣已定,夜则令轻骑入宋营掠其单弱,昼则以精锐张其声势。
是时,曹彬督诸将于城下溺战。辽兵按营不出。宋师望见辽师精锐,不敢轻进。夜间不胜其扰。一连驻了十数日,军中粮饷不继。遣人打探,回报曰:“近日粮草屡被辽兵所掠,不能前进。”曹彬大惊,与仁美等议曰:“吾众深入敌境,粮饷不继,倘被辽帅得知,出兵来袭,是自取其败也。不如撤围退雄州,以待运饷充足,再议进取。”仁美然其言,即下令将军马退入雄州,遣人人汴京奏知,以援馈饷。
太宗闻奏,大惊曰:“岂有敌在前,反退军以援刍粮?失策之甚也。”急遣使止曹彬等,令其引兵沿白沟河而进。使者得命,径诣雄州见彬,传示敕命。彬等闻命,与诸将商议进兵。潘仁美曰:“贼势方锐,且地理不熟,莫若据雄州待之,为上计也。”高怀德进曰:“若逗留不行,使敌人知吾粮尽,乘虚来袭,反为失计;不如先声而进,或可得志。”彬见众论纷纷,不得已,乃下令:军士各裹粮带食而进。将近涿州,耶律休哥听得宋师骤至,令人道知耶律沙等,乘虚出兵。又遣耶律呐部兵一万,埋伏巢林待敌。休哥分遣已定,自与耶律奚底引劲卒,出歧沟关迎战。
将近日午,宋师行了一日一夜,且兼暑月,人马饥渴。恰遇耶律休哥军马一齐摆开,威势甚壮。宋师颇有惧怯。南将高怀德首先出马,大骂:“辽贼速降,饶你一死。”耶律奚底激怒,纵骑舞斧,直取怀德。怀德举枪来战,两马相交,战将五合,奚底拨马便走,怀德引骑追之。曹彬催动中军而进。耶律休哥接住交锋,且战且走。宋师已入关口,忽巢林一声炮响,耶律呐伏兵齐起,将宋师冲作两截。曹彬大惊,跑马便回。番兵万弩竞发,彬所坐马已中流矢而倒。正在危急之际,呼延赞一骑冲到,急叫曰:“主将可随吾杀出。”赞在前,彬在后,挤死杀透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