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丘引被哪咤打伤,次日升厅纳闷。只见巡城军士来报:“黄天祥尸首,夜来不知被何人割断绳子,将尸首盗去。”丘引听报,愈加愁闷。陈奇大怒:“不才出关,拏来为主将报仇!”说罢,领本部飞虎兵至营前搦战。探马报入中军。黄总兵问:“谁人见阵?”土行孙愿往。邓婵玉欲为父亲报仇,愿随掠阵。夫妻二人出营,见陈奇坐金睛兽,提荡魔杵,滚至阵前。土行孙大骂陈奇曰:“匹夫用左道邪术,杀吾岳丈,不共戴天!今日特来擒你报仇!”陈奇大笑:“谅你这等人,真如朽腐之物,做得出甚么事来!杀你恐污吾手!”催开坐骑,拎杵就打。土行孙手中棍急架忙迎。杵棍并举,未及数合,陈奇见土行孙往来小巧便宜,急切不能取胜,陈奇忙把杵一摆,飞虎兵齐奔前来,陈奇对着土行孙把嘴一张,喷出一道黄气。土行孙站不住,一交跌倒在地。飞虎兵把土行孙拏去。陈奇不防邓婵玉在对面,见拏了他丈夫,发出一块五光石来,正中陈奇嘴上,打得唇绽齿落:“哎哟”一声,掩面而走。婵玉又发一石,夹后心一下,把后心镜打得粉碎。陈奇只得伏鞍而逃。只见土行孙睁开眼,浑身上了绳子,笑曰:“倒有趣!”陈奇被邓婵玉打伤,逃回关内,来见丘引。
丘引看见陈奇鼻青嘴绽,袍带皆松,忙问其故。陈奇曰:“只因拏一不堪匹夫,不防对过有一贱人,用石打伤面门,复一石又打伤脊背,致失机而回。”丘引听说,忙令左右:“将周将拏来!”左右随将土行孙推至阶前,看见土行孙身不满三四尺,便问陈奇曰:“这样东西,拏他何用?”命左右:“推出去斩了号令!”土行孙也不慌不忙,来至关上。左右方欲动手,只见土行孙把身子一扭,杳无踪迹。正是:
地行道术原无迹,盗宝偷关盖世雄。
话说左右见土行孙不见了,只諕得目瞪口呆,慌忙报与丘引。丘引听报,大惊曰:“周营中有此异人,所以屡伐西岐俱皆失利。今日不见黄天祥尸首,就是此人盗去,也未可知。”速传令:“早晚各要防备关隘。”
且说土行孙回见黄总兵,共议取关。忽哨探马报入中军:“有三运督粮官郑伦来辕门等令。”黄总兵传令:“令来。”郑伦至帐前行体毕,言曰:“奉姜元帅将令,催粮应付,军前听用。”黄飞虎曰:“多蒙将军催粮有功,俟上功劳簿。”郑伦曰:“俱是为国效用。”郑伦偶见土行孙也在此,忙问土行孙曰:“足下系二运官,今到此何干?”土行孙曰:“青龙关中有一人名唤陈奇,也与你一样拏人,吾岳丈被他拏去,坏了性命,特奉元帅将令,来此救援。只他比你不同,他把嘴一张,口内喷出一道黄气来,其人自倒,比你那鼻中哼出白气来大不相同,觉他的便宜。昨日我被他拏去,走了一遭来。”郑伦曰:“岂有此理!当时吾师传我,曾言我之法盖世无双,难道此关又有此异人?我必定会他一会,看其真实。”
且说陈奇恨邓婵玉打伤他的头面,自服了丹药,一夜痊愈。次日出关,坐名只要邓婵玉出来定个雌雄。哨马报入中军:“启老爷:陈奇搦战。”郑伦出而言曰:“末将愿往。”黄飞虎曰:“你督粮亦是要紧的事,原非先行破敌之役,恐姜丞相见罪。”郑伦曰:“俱是朝廷功绩,何害于理?”黄飞虎只得应允。郑伦上了金睛兽,提降魔杵,领本部三千乌鸦兵出营来。见陈奇也是金睛兽,提荡魔杵,也有一队人马,俱穿黄号色,也拏着挠钩套索。郑伦心下疑惑,乃至军前大呼曰:“来者何人?”陈奇曰:“吾乃督粮上将军陈奇是也。你乃何人?”郑伦曰:“吾乃三运粮总督官郑伦是也。”郑伦问曰:“闻你有异术,今日特来会你。”郑伦催开金睛兽,摇手中降魔杵,劈头就打。陈奇手中荡魔杵赴面交还。二兽交加,一场大战。怎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