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提。且说鲧[gǔn]既死了,宝刀亦用不着。祝融就叫人用上等之棺将鲧尸首盛敛,择地安葬。这里就和篯铿回都复命。
那时帝尧[yáo]已和群臣商量处理孔壬、驩兜之法。太尉主张:现在水患未平,民生凋敝。西北一带,交通阻滞,用兵尤非所宜。
况且孔壬尚无显著之逆迹,暂且不去问他。只有驩兜,如此跋扈,应加惩处。但是三苗立国多年,施展他的种种政策,根深蒂固,急切亦无可奈何他。只能下一道空令,布告诸侯,将驩兜放逐于崇山,料他从此亦不敢出境了。且待水患平后,再作计较。众人赞成,这事总算处告了结束。
等到祝融归来,缴上宝刀,并将一切情形奏明,帝尧和群臣听到黄熊之事,亦深为太息!当下竭力慰劳了祝融一番,就将那口宝刀赐了他。后人因祝融名字叫“吴回”,就叫这口刀作吴刀。祝融稽首受赐,辞了帝尧,仍旧回家去祠他的灶。
哪知年岁究竟大了,虽则精神甚好,但是经过这次的长途跋涉,不免劳倦,归来之后,不久就生病,过了半年,一命呜呼。他临死的时候有几句遗言嘱咐篯铿道:“生为南方火正之官,死了之后,一定要葬在南方,方才瞑目。”帝尧得到这个噩耗,非常震悼,又因为他这次奉公远出而致死,尤其歉然!
所以对于他的遗言一定要依照他做。可是此刻洪水既烈,而南方之地又为驩兜、三苗所盘据,万万不能前往安葬。只好暂时权厝,以待时机。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祝融归家之后,帝尧又问群臣道:“鲧既伏罪,但是水患正急,继他之后,不可无人,究竟叫哪个去治呢?”太尉舜[shùn]道:“臣观鲧之子文命于治水政策极有研究。鲧不用他话,以至失败。假使叫他来治,必有成效。如无成效,臣甘随坐。”帝尧道:“杀其父而用其子,他肯来吗?”太尉舜道:“那是因公义,不是因私怨。文命是个贤者,必定深明公私之辨,不至误会的。况且他能够将水治平,正可以干父之蛊,尤必乐于从事。”帝尧道:“那么就叫文命继其职吧。”决定之后,太尉舜就饬人去找文命。